不知什么时候,春花走了进来,悄悄来到冬溪的身后,大叫了一声。
周泳凌和冬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了一大跳,纷纷回头,惊恐地看着后面的春花。
春花哈哈哈大笑,双手叉腰,说道:“让你偷汉子,这下被我抓到了吧?”
原来她刚才在自己房间内,见到冬溪鬼鬼祟祟的,和两三个人进了房间。就怀疑有猫腻,所以悄悄走了过来。
冬溪见是姐姐在搞恶作剧,心中生气,站起身来,挥起小拳拳就要打过去。
她嘴里没好气地说道:“谁偷汉子了?谁偷汉子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春花见妹妹不肯承认,依旧哈哈哈大笑,强行走上前指着床上的人说道:“这不就是汉子了。”
结果她认出了躺在床上的是戴伦亮,心中一惊,又认出了坐在床边的女子是周泳凌,更惊讶了。
春花看着周泳凌和冬溪,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冬溪哼了一声,又打了春花一拳,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过了片刻,孙大夫到了。
此时戴伦亮已经陷入濒死的状态,孙大夫立即先喂他吃了一粒起死回生的救命药丸。
那孙大夫一诊断,就知道戴伦亮中的是爱吃独食所使用的那种毒。
原来自从爱吃独食最近几年开始成名之后,偶尔会有人因为中了他的毒而来找大夫医治。
所以,铜贝大都城内的大夫,都对这种毒有所了解。
孙大夫不紧不慢地开了药方,冬溪让小雪跟随他回去医馆抓药、煎药。
半个时辰后,周泳凌喂戴伦亮服下解药。不一会,戴伦亮脸上的黑色开始逐渐变浅、褪去。
周泳凌很是高兴,知道药效起作用,戴伦亮有救了。
这时从屋外传来人员的嘈杂声,还有惨叫声。
冬溪和春花都觉得很是奇怪,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周泳凌一惊,说道:“难道是那些赏金猎人知道我们躲在这里,追杀上门来了?”
眼下戴伦亮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如果再遇到大群的赏金猎人,可就非常的糟糕了。
冬溪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我爹可是副会长,这里又是我家,相信他们不敢随便乱来的。”
春花也安慰着说道:“你先在这里守着戴公子,我先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泳凌点头同意了,春花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冬溪也跟着走了出去。
又过了许久,周泳凌不见春花和冬溪回来,而外面的嘈杂声仍然响个不停。
周泳凌放心不下,便独自走出房间,循着声音悄悄摸了过去,躲在一座假山后面暗中观察。
只见在大堂上,烛火照的通明,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很多具尸体。
有十几个人手持各种武器,把陶克、春花、冬溪和一众家丁们死死围困在大堂里面。
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华丽,佩戴着珠光宝气,脸上留着长胡子的老头。
那老头说道:“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识相点快点举手投降。看在往日情份上,老夫还可以饶你们不死。”
陶克悲伤地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想要谋害我的人居然是我这一生的挚友。之前在城外收买赏金猎人叛变的,也是你么?”
原来那老头正是陶克生意上的搭档和生活中的朋友:白元彩。
那白元彩笑吟吟地答道:“没错,正是老夫。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了下来,真是大大出乎老夫的意料。这一次,你不会再那么走运了。”
陶克心痛万分,大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白元彩说道:“怪只怪你不识抬举,看不清形势的变化,还在固守着以前那老掉牙的一套。”
陶克眉头一皱,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元彩冷哼了一声,说道:“莫要跟我说,你已经忘了之前和你提到的,与长青派合作的事情?”
周泳凌一听到“长青派”这三个字,心中一惊。现在戴伦亮正在被长青派悬赏追杀,难道那陶克与那长青派有什么来往,要对戴伦亮不利?
陶克恍然大悟,说道:“就因为那个?你疯了么?那长青派狼子野心,只想吞并铜贝大都城。你以为投靠了它们,你就会飞黄腾达么?”
长青派要吞并铜贝大都城?
此话一出,周泳凌、春花和冬溪都惊呆了。想不到幕后还有这么劲爆的事情。
白元彩双手摆在身后,说道:“冥顽不灵。等你死后,就再也没有阻碍了。”
陶克说道:“你们休想得逞,我已经命人前去通知了猎人会长,他很快就会带人赶过来。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劝你还是快点逃。否则,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那白元彩大惊,骂道:“混蛋,狡猾的老狐狸。”
旁边一个人问道:“这下怎么办?”
那白元彩怒气冲冲地说道:“还能怎么办?麻利点马上全都杀了这帮人。否则完不成任务,你我就这么空手回去,那人非得要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周泳凌心中疑惑:那人?这又是哪个隐藏着的大佬?能让那老头如此的害怕?
她在内心如此想着,那边白元彩已经让手下攻进了大堂之内,和陶克的家丁们打了起来。
周泳凌急忙拔剑出鞘,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她挥动手中长剑,接连刺倒了白元彩的两个手下。
陶克惊呼道:“周公子?啊,不,是周姑娘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
冬溪笑了笑,说道:“爹,这个后面再慢慢向你解释。”
白元彩察觉到了异常,转过身来,大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来捣乱。”
周泳凌没有答话,持剑直刺白元彩的胸膛而去。
白元彩大惊,急忙不断退后。
眼看长剑就要刺中白元彩,关键时刻,“乒”的一声,一把大刀拦下来周泳凌的长剑。
原来是一个身材短小精悍而又满脸油腻的中年男子出手救下了白元彩。
白元彩长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连忙说道:“马丕先生,幸好有你在。还请出手灭了此人。”
马丕闻言,挥舞大刀,向周泳凌砍去。周泳凌也毫不示弱,仗剑反击。
两人打斗了十来招,马丕认出了周泳凌的剑招,说道:“这是玉竹情逸剑法?你是长青派的弟子?”
白元彩闻言,惊呼道:“长青派弟子?怎么会在这里?”
他顿了顿,咳嗽一声,说道:“既然你是长青派弟子,就不要插手这件事情。还请速速离开。”
周泳凌一边与白元彩打斗,一边骂道:“呸,谁特么的是那什么狗屁长青派的弟子?”
马丕又说道:“不对,她的剑法像长青派的,但是又有点不太一样。”
白元彩见他们俩如此这般说话,就说道:“既然不是长青派弟子,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速速灭了她。”
马丕大喝一声,全力挥刀砍向周泳凌。周泳凌急忙侧身躲过,她身后的一颗两米高的松树盆栽绿植,被那大刀的刀气击中,断成了两截。
周泳凌见状,心中大惊,不敢再与那人硬碰硬,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空隙反击。
两人又斗了四五十招,马丕抓住了一个破绽,直直向周泳凌砍去。周泳凌已经无法躲避。
眼看周泳凌就要被砍中,一旁的冬溪和春花等人都吓得尖叫了起来。
突然,“乒”的一声脆响,马丕手中的大刀被一个突然飞来的物体给击中,向一旁偏了过去。
周泳凌因此躲过一劫,立马向后退了几步,与那马丕拉开距离。
原来是那戴伦亮在体内的毒解了三分之一后,从昏迷中醒来,不见周泳凌,又听见外面有打斗声。
他心中惊慌,急忙起身赶了过来,正巧看到周泳凌有生命危险。而他又离得较远,情急之下,就用尽全力,将剑鞘掷飞出去,撞开那马丕手中的大刀。
冬溪和春花见周泳凌获救,非常开心,又看见了戴伦亮,心中更是惊喜。
陶克见到戴伦亮,又是一愣,但是他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既然戴伦亮来了,想必他们获救的机会就更大了。
那马丕见在将要得手之际,被人破坏,心中生气,转身怒瞪着戴伦亮,说道:“马拉了个戈壁,臭小子,你找死是么?”
白元彩认出了戴伦亮,便看着陶克,说道:“哦,原来你窝藏嫌犯。你这是要与长青派公然为敌么?”
陶克正义凛然地说道:“我们铜贝大都城向来都是独立自主,与长青派平起平坐的。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与什么人交往就与什么人交往,什么时候要看长青派的脸色做事?你自个认了长青派当狗主人,就以为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当一条听话的狗么?”
白元彩冷笑一声,说道:“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马丕先生,请灭了那两个妖孽。”
周泳凌和戴伦亮对视一眼,一起攻向了马丕。
马丕轻轻一笑,挥舞着大刀,向两人砍将过去。他出招极快,手中的一把大刀如同有五六把大刀在连续攻击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再加上他内力雄厚,挥出的刀气凌厉又强劲,一旁的绿植和柱子全都遭了殃,不是被砍断,就是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戴伦亮此时身上的毒才解了三分之一,实力有限,也只能不断躲避其锋芒。
三人斗了七八十多招后,戴伦亮和周泳凌都抵抗不住马丕的猛烈攻势,不断败退。
白元彩脸上泛起得意之色,只待马丕打赢了他们两个,今晚就大局已定。
陶克、春花和冬溪心中暗暗吃惊,那马丕如此厉害,连戴伦亮和周泳凌都不是对手,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他们一家今晚就要全部命丧于此?